锦灰堆

今朝衣冠犹满座,君已寥寥入史册

【温任】松醪尽春风(序+章一)

cp:金光布袋戏 神蛊温皇x任飘渺

注意事项:中长篇 正剧向 轻微与原剧走向不符 有少许成人内容


已经快到夏天了,但在靠北的苗疆,天气依旧有些凉,飒飒的山风吹过,卷起袅袅的蓝烟。

千百年的巫教地界,生老病死不断循环,鲜与外界接触。诡异的白雾,久远的传说,让一切都格外的神秘,仿佛千年的神女,依旧矜持的不肯摘去面纱。但有些人知道,也许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,但面纱下却已经垂垂老矣,沉重而笨拙的氏族,依旧垂死挣扎着,试图用锁链把一切捆绑在原来的轨道上。

“准备的怎么样了。”族长坐在桌前低头看着蛊盆,漫不经心地问。

“准备的差不多了,两个月之后定能准时祭祀。”祭司弓着身子,恭恭敬敬的回答,“人关在地牢里,身上的蛊也正常。”

“这次的是什么蛊来着?人老了,记不清了。”族长转了转手上古银色的戒指,抬起头瞟了一眼祭司。

“回长老,这次是沙蚕蛊,选了活的最好的。”

“嗯很好,最近你要加紧巡逻,万不可出什么差错。这十年一次的祭祀先祖,可是巫教里头等的大事……”

“长老不好了!”一个下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,“祭品……祭品出事了!”

“什么!”

 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带着祭司一群人,族长站在冰冷阴森的地牢里,厌恶地盯着眼前七窍流血的人。

“回……回族长,是……觉得他太瘦弱……怕蛊活不好……便多……多喂了他一些蛊药,哪知他就……”哆哆嗦嗦的狱卒说完,连连扣头,“族长饶命!”

“蠢货!”暴跳如雷的族长抬手给了狱卒一巴掌,“不长脑子的东西!”

“族长息怒,”祭司适时的安慰劝解,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再找一个祭品,所幸还有两个月时间,还来得及准备。”

“这一批沙蚕蛊就留下了这么一个,现在也死了。两个月根本不够重新育蛊!”族长有些急躁,千百年来巫教祭祀,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“此次祭祀轮到我族,现在出了事难道要让别人看笑话!”

“族长稍安勿躁,您还记得那个人吗?”祭司凑到他耳边,神神秘秘的说。

“你是说……他?”

 

飘然携杖锡,归隐故山中。

鸟道云泉远,猿声烟树重。

清闲销不尽,尘累坐来空。

早晚须相见,知居若个峰。

任飘渺在这座山里已经待了很久。自从他八岁弑父投靠,族长便一直让他居住在这里,转眼间,已过去十余年。

山上的树郁郁葱葱,带着深深浅浅的绿,重重掩映下的一座木屋,便是任飘渺的住所。

盘腿坐在榻上,按着心法游走一圈经脉,一盏茶过后,任飘渺睁开眼睛,掏出一方丝帕,往上面吐了口黑血,随意的揉了揉,丢到脚边的火盆里。

“这三途蛊果然厉害。”任飘渺默默的想,自从投诚被种下三途蛊之后,他便一直伪装成气虚体弱,在后山养病,试图解开蛊毒,然而十余年过去了,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,有时甚至激起体内蛊虫反噬,气血逆冲。

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
任飘渺清楚的知道,即使掩盖的再好,这十几年过去了,族长再也不会容许他人在卧榻边酣睡。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。他抬头望了望窗外,天际乌云翻滚,渐渐阴沉,日落时分,已不见了晚霞似火,快要变天了。任飘渺默默叹了口气,他不相信自己的天运,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,只不过尚不知秋水,如何能托住浮萍。

不过这变故,来的比想象中的快。

族长推来屋门,扫视了一圈屋内,已经春末,屋内仍摆着两个火盆,通红的木炭带着些烟火气。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半靠在榻上,披散着头发,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。

听到响动,青年抬头看了看,慌忙下床,“义父怎么来了,最近族内正在忙祭祀大事,怎敢劳烦义父探望。”

“呵呵,你在后山养病,义父已经许久不曾见你了,今日特来探望一下。”族长扶起少年,笑眯眯的回答。

“唉……”放下茶杯,族长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,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愁色,一双眼睛却暗悄悄的往任飘渺身上撇。

任飘渺浑然不觉,仍旧毕恭毕敬的询问,“义父因何忧愁?莫不是嫌弃这茶水粗陋,难以入口?”

“唉……你有所不知,祭祀的准备出了大事。本来准备好的祭品被沙蚕蛊反噬,现在啊,别族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呐!”族长越说越伤心,到最后竟然要落下泪来。

“义父少安毋躁,这件事定能解决的。”任飘渺摸出一方崭新的丝帕,递给族长,接着低头沉吟了一会儿,最终下定了决心,“义父,让我去吧。”

“什么?!这怎么行!”族长慌忙抬起头,抓住任飘渺的手,“怎能让你去?”

“义父,”任飘渺推开族长的手,“自我八岁认您为父,十几年来都是您为我操劳,本以为我天资尚可,能为您筹谋规划,但种下三途蛊后却落得一身病根,终日缠绵病榻,只能仰赖义父照料。如今族中祭祀出事,别的不能帮忙,但此事,便让我去吧。”

“唉……你这是何苦……”族长装模作样的感慨了几句,偏头看了看任飘渺,叹了口气,“既然你意已决,我也不好拦你,那我明日便派人将你这房间收拾收拾,我再派个侍女来照顾你,你便不必挪地方了,安心养蛊吧。”说完,起身急匆匆的走了。

刺绣精致的衣摆完全离开了视线,任飘渺直起身子,嘴角带着掩盖不住的森然冷意,“哼,终于忍不住了吗。”

慢慢踱到床边,抓起余温尚存的茶杯,再张开手掌,上好的白瓷茶杯,已经成了细碎的粉末。“贺骨仛,”任飘渺薄薄的嘴唇一点点吐出不带温度的词句,“你当真愚蠢。”

“是啊,他确实很愚蠢。”一个慵懒的声音突兀的想起,让任飘渺微微有点惊讶,“谁?”

“我啊,我是刚刚被你捏碎的茶杯的冤魂。”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声音,里面还带着点掩盖不住的笑意,“我死的很冤呐。”

“哼,冤什么冤,”任飘渺抖去粘在手上的粉末,“被那个蠢货碰了,难道不应该羞愧而死吗?”

“哦?那按这样说,你该如何?你还说要帮他分忧,充当祭品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想杀了他。”任飘渺拍了拍手,云淡风轻的说。

“哈,难道你不担心我去告密?”

“你去啊。”

“啧啧,真是一点趣味都不懂。”那声音咂咂嘴,惋惜到。

“所以你到底是谁?”任飘渺索性倒在榻上,单手撑着头,略微带点卷的头发沾染了满头月光,“说一个我能相信的借口。”

“唉……我可是一向以诚待人啊。”

“哼,惺惺作态。”任飘渺不屑。他已经有些困倦了,今日的再一次逼出三途蛊失败,耗费了他大量的心力,细长的眼睛眯了眯,便和衣睡去,不再理会那个絮絮叨叨的鬼魂。

“唉……”虚空中有人叹了口气,拿扇子挑起一缕灰紫色的发丝,“你当真勾起我的兴趣了。这副好看的皮囊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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