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灰堆

今朝衣冠犹满座,君已寥寥入史册

【温任】松醪尽春风(章二+章三)

cp:金光布袋戏 神蛊温皇x任飘渺

注意事项:中长篇 正剧向 轻微与原剧走向不符 有少许成人内容



“吃药。”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被放在眼前的桌子上。

任飘渺盯着颜色诡异的药汁看了半晌,又抬头瞅了瞅紧抿着嘴的女孩,“这是温养三途蛊的蛊药?”

“才不是。”女孩年岁不大,观其身量不过二八,脸颊有点鼓鼓的,气呼呼地说,“我才不要你喝那种东西。这是给你熬的理顺气血的药,你赶快喝了吧。”

“哦?”任飘渺反而来了兴致,身体微微前倾,“为什么?”

“赶紧喝药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女孩突然凶起来,“喝完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。”

“等等,”出声叫住了要走的人,上下打量了两眼纤瘦的淡紫色背影,“你叫什么?”

“凤蝶。”

 

“哎呀呀,被她感动了?”任飘渺走到窗边,看着空地上洒扫的人,那个欠揍的声音又出现了。
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
“唉……我可是一向以诚待人啊……话说你昨晚说要杀了贺骨仛,然后呢?”那个声音假意哀叹了一番,便又来了兴致,紧抓着昨晚的话题不放,“巫教肯定是容不下你了,你要出去闯荡江湖吗?”

“不行吗?”任飘渺微微侧身瞟了一眼虚空。

“闯荡江湖可是很累的。”那个声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说,“而且还会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。”

春夜寒了老酒,醉梦头,几闻马如云飞月如钩。

“哼,我又不是你。”不屑的哼了一声,“我只会让他们曝尸荒野。”

“哈,真是狂妄的小子。”

“曾听人说过,天允山上有一石,名唤天下风云碑。”任飘渺说着,抬起头看了看远方,“六十年一开碑,各方竞逐天下第一。”

“你想去争夺天下第一剑吗?”

“为什么不能?”伸手熟练挽了个剑诀,“破空飞灭,虚绝真玄,我自信能得天下第一。”即使剑九……始终不得其法。想到这里,任飘渺心中又有些郁结。

“唉……江湖那个吃人的地方,为什么都想进去呢。”这语气,简直能想象出那人摇头感慨的样子。

“因为……”任飘渺低头想了想,“大概是因为年轻吧。”

“哦,怎么说?”

“当年轻的时候,大概每个人都会想出去看看吧。有人走着走着就死了,有人走着走着就觉得累了,而还有一些人,会一直走下去。”任飘渺深吸一口气,“我想我大概会一直走下去吧。”

“江湖很大,”声音冷冷的说,“也许你一辈子也走不到头。”

“江湖也很小,它就在我心里。”任飘渺毫不迟疑的回答。“我没见过外面的世界,但我肯定,比这巫教里,要好成千上万倍。”

“这一点我倒是同意。”那声音含笑说。

千年过,江湖远,壮志收,谁晓此间仍有热血留。

彼时天气正好,温暖的阳光透过愈发浓密的枝叶照进来,照亮了任飘渺的脸。细长的眉眼褪去了人前伪装的怯弱,带着些凛冽的杀意,即使没有动作,也依旧散发着磅礴的生命力。

他不属于巫教,他属于这天下。巫教困不住他,也许天下也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。

看着眼前的人,已经沉寂了千百年的魂魄,微微有了一丝触动,正如被乍起的春风吹皱的一池冬水,悄悄泛起涟漪。这个人不仅皮囊好看,连灵魂,都有趣的万里挑一。

“三途蛊会成就你,也会毁了你。”也许不久之后,他再也不会是这样。

 

当那碗气味诡异的药第四次被放在任飘渺面前,他终于忍不住了,“凤蝶,这药我可以不喝了吗?”

“不行。”凤蝶依旧一脸严肃,“我这是为你好。”
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?”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。

“嗯……”凤蝶歪着头想了想,反问道,“我为什么要对你不好?”

“嗯……”任飘渺罕见的噎住了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八岁弑父,让很多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,像这个女孩和那个奇怪的鬼魂这样的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
“你又没有害我,我对你好不可以吗?”理了理鬓边的头发,凤蝶继续说,“我虽然不像你那么聪明,但我也不笨。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这里,也许你想借着祭祀跑掉,所以才自愿去当祭品。”说道这里,凤蝶攥紧了捏在手里的衣角,“那你走吧,我觉得你一定能走出去的,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。”

任飘渺盯着凤蝶的脸看了半晌,突然笑了起来,“你也想去看看吗?”

“对啊,”凤蝶回答的很快,“哥哥有几次偷偷溜出去,回来和我讲外边的事,”说道这里,凤蝶的眼神亮了起来,“他经常告诫我说外面很危险,但我还是想去。”

“你这点倒是和我一样。”任飘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,“我没走出去过太远,但我总觉得要比这里好。”说道这里,任飘渺伸手掏了掏怀里,“你说你叫凤蝶,那这个正适合你。”

细长白净的手伸到凤蝶面前,五指摊开,一枚粉紫色的玉蝴蝶静静躺在手心里,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刻便会振翅飞走。任飘渺手指拈起蝴蝶的一角,小心的把它别在凤蝶的头上,“前人曾说过,‘狂随柳絮有时见,舞入梨花何处寻。’可是有只蝴蝶,飞进了山里,帮我熬药。你可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。”说完,还拍了拍凤蝶的头。

虽然实际上,任飘渺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,怎么做,他觉得自己舒服就好了,但长久的孤独,让任飘渺有点寂寞,这种寂寞不是因为没人陪在身边,而是没人知道他真正在想什么。天才的世界确实难懂,但若所有人都不懂的话,天才就不是天才,而是疯子了。

 

“唉……真是个好玩的女娃儿啊。”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,“你就不怕她去告密?”

“我相信她不会。”任飘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,站起来掸了掸衣角的尘土,“就算她去了我又不怕,担心那个干什么。”

“真是自大啊。”
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
“啧啧,这个娃儿乖巧懂事,又甚和你意。如果她跟着你,以后你岂不是不是要宠的上天,要给她找个天下第一俊俏的夫君?”又在打趣了。

“切,夫君?”任飘渺嫌弃的说,“谁敢动她,直接打死。”

“……”

多年之后,躺在神蛊峰宽大而温暖的毛绒躺椅上,神蛊温皇眯着眼睛想到当年,忽然一笑,“果然说道做到啊。”

“哼,你不是也一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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