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灰堆

今朝衣冠犹满座,君已寥寥入史册

【温任】松醪尽春风(章九)

cp:金光布袋戏 神蛊温皇x任飘渺

注意事项:中长篇 正剧向 轻微与原剧走向不符 有少许成人内容

已是深夜。

苍茫云海间,挂一轮明月,百尺断崖下,流滚滚江水。

任飘渺孤身一人站在崖上,良久,甩了甩袖子。

“如此月夜,倘若一人独坐,怕不是少了不少趣味。二位带酒了吗?”

两道身影从树后闪出,一人晃了晃手里的提绳,“带啦,虽然山野小店比不上王宫里的佳酿,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”说着拽了拽身后的另一人,“藏仔走啦。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
“此间粗陋,只能委屈王爷和将军席地而坐了。”

“没事没事,”千雪不甚在意的挥挥手,放下手里的酒,“行走江湖什么没干过,不用见外,叫我千雪就行了。”说着坐下来,刀放在一边,伸手拽了拽身边的人,“藏仔别站着了,坐啊。”

“哼,”苗疆战神冷哼一声,还是坐下了。

任飘渺径自取了一坛酒,打开泥封闻了闻,“在巫教许久不曾喝酒,今日畅饮,怕不是要大醉而归了。”

“说起来,你在巫教里面平常都干些什么啊?”千雪也饮了一口酒,状似不经意的问。

“大概就是练剑,读书,弹琴什么的,没什么特别的。那些养蛊的都是专门的人去干,我也没有碰过。”

“那……你要去天允山参加天下风云碑吗?我和藏仔也是要去那边看一眼,不过上去争天下第一这种事我就不参与啦,”千雪耸耸肩,仰头灌了一口酒,“毕竟我自在惯了,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有人跳出来挑战我。藏仔你咧?”

“不知道,倘若我飞瀑怒潮练成,或许可以挑战天下第一。”

“那你可要加油了,这一招你拖了数年之久,离风云碑开启还剩不到一年,时间紧迫啊。”千雪又灌下一口酒,晃了晃酒壶,“这家的酒就是不禁喝,才几口黄汤下肚,就见底了。”说着去抓第二壶。

听着千雪絮絮叨叨的说话,任飘渺不声不响的喝空一坛,抓过第二坛破了泥封,才慢慢说道,“在巫教时,我从未想过能见到此番天地。毕竟被当做药人的都活不了多久。”

藏镜人喝酒的手顿了顿。

像没看到一样,任飘渺继续说,“我一直想逃出巫教,但不曾想到的是,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。我匆忙逃出巫教,一切和我想的都不太一样。”

纵使深谋远虑,依稀还是少年。

仗剑纵马,快意恩仇。苍茫天地,风流人物。

藏镜人看到了任飘渺眼底的光。那是对江湖憧憬的光芒,他叹了口气,摸了摸脸上的面具,曾几何时他也有过。作为半个江湖人,他曾经见证过无数人眼中的光芒化成了一夕萤火,但是现在,他真诚的希望面前的人继续走下去,纵使江湖之远,不改其志。

“嗯?这酒……”低头闻了闻手里的酒坛,任飘渺皱了皱眉,又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声。

“这是般若酒。‘般若酒冷冷,饮多人易醒。’可不适合不醉不归。”

“也……也是,”千雪已经有些醉了,“那这酒该如何处置?店家那里可不管退啊。”

“那——”任飘渺顿了顿,抬手把酒壶扔到了崖下,“就留给这涛涛江水,这一方天地吧。以后若是离别,就饮一杯江水。”

“你说的好听,”千雪嘟囔着,“我还没尽兴呢,你就把这最后一壶扔了。”

“那想来千雪王爷久居深宫,怕是少见剑器之舞。”任飘渺拍了拍手,站起身,“就看这舞能不能灌醉你了。若是你酒量太大,我怕是要跳下去给你灌一壶江水了。”

 

 

一阵清风吹来,吹动站立之人的衣摆。

任飘渺拔出剑,无双锋芒,冷如一池秋水。

没有细声细气的丝竹管弦伴奏,只有崖下奔腾咆哮的江水和飒飒的夜风呼啸。

他本就不需要别的。

剑动了。一片冷光倏然划过。但见长袖舞动,青丝翻卷,整个人仿佛突然之间随着剑一起翻飞起来。剑尖时而飘忽,时而凝练,剑势柔和得似是惊不起水面波澜,行云流水,连贯洒脱。又冷硬的凛冽风生,剑者面色如霜,唇角却含着若无的笑意。

藏镜人看的真切,他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,这才是任飘渺最熟悉的天地,他笑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。

剑气陡然暴涨如虹,破云逐月,大开大阖,像崖下的怒浪卷霜堆雪,迅猛激烈。

千雪斜卧在地,枕着酒坛,半眯着眼睛,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盛景。

这是初出茅庐的惊才绝艳,这是自信天下无出其右的傲然。

果然是把剑舞残杯内酒,飘渺惊鸿笔头词。

到最后,这江流天地,山色有无倒都做了陪衬。

一舞终了,藏镜人忍不住仰天长笑,“果然比酒醉人。般若酒常得,‘霍如羿射九日落,矫如群帝骖龙翔’的飘渺剑舞却难得一见。千雪已经看醉了。”

那边厢,千雪已经抱着酒坛颓然睡去。

 

 

 

 

送走了架着千雪的藏镜人,任飘渺又在崖边站了一会。

“刚才喝的痛快吗?”

“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。”

“真是令人愉悦啊。”

“你曾经喝醉过吗?”

“千年之前的事情,记不清了。”

“那我就当你没喝醉过吧。”任飘渺深吸一口气,“若我夺得‘天下第一剑’的称号,你便与我同饮松醪。不醉不归。”

“哈,男人是最受不了挑衅的生物。一言为定。”

 

 

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少女抱着一袭厚实的斗篷,披在任飘渺肩上。

“凤蝶啊。”

“嗯,何事?”

“刚才饮酒时,那个苗疆王爷一直念叨着想养个女儿,不如你认他做义父如何?”

“他是义父,那你是什么?”

“我啊……”任飘渺转头往客栈走,“我是你相依为命的主人。”

“……真是厚脸皮。”凤蝶嘟囔着,一步不落的跟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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